非常高兴潘鹏凯先生邀请了我（来做这个演讲），所以我做了一个PPT给大家展示。七十年代初期，（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出台了一份富尔报告，在未来的文盲不再是不识字的人，而是不会学习的人。如果没有学会学习，就定义为是文盲。那个时候网络才刚刚开始，电脑还没有普及，所以这是非常有前瞻性的观点。这是我跟美国知名的学者戴维·乔纳森的分析报告，他也分析了很多学者对于学习的定义，我们从学者研究的时候有各种不同的定义，我展示给大家看一下，让大家知道我们对学习是有不同研究的。

实际上从八十年代开始，一直到九十年代，从美国的西北大学开始，我们就有关于学习科学诞生的说法，到现在所谓学习科学的领域也已经有了二三十年发展的历史，这其中我简单给大家过一遍，这也使我们团队有了十多年研究的历程。在中国学习科学也有人致力于对他的研究。

这是学习科学《剑桥学习科学手册》的主编。学习科学是在反思、融合、转化相关学科领域的研究观点和方法的基础上诞生的跨学科研究领域。我们将其定义为领域，因为你很难说是哪一门学科，哪些学科跟学习有关，哪些无关，这个是没有办法定义的。所以说是汇集了心理学、教育学、计算机科学、人类学等诸多学科领域的研究者，多学科之间的汇聚产生了新的观念、新的方法论和探索学习的途径。我们注意到尼葛洛庞帝先生在说起斯金纳先生的时候，其实都是建构论者，他们认为知识是靠我主观的大脑建构的，外界能够影响我的只是环境，只是影响我和建构知识的手段，而不能代替和灌输我。

中国老师有一句很知名的话，作为一个好老师，我有一桶水才能倒给孩子一杯水。知识不是这么倒的，他的知识只能从他自己的大脑产生出来，而不是你像倒水一样倒给他。所以这十多年来我们在国内也在普及这样的观念，但是我有时候还能听到这样的话，有时候我多听一次多伤心一点，觉得这个普及还是有一个很漫长的路要走。

这就是对如何学习目前研究的一些进展，这是一张草图，告诉大家全世界有这样一批学者在做这样的研究。我自己去过麻省理工两次，他们对学习的研究很符合学习的定义。不关心你是什么思想，是不是体制内等，我只要用新的媒体、新的工具能够产生 后对你学习的影响，这种学习的影响如果能被证明是足够积极的，我就可以去影响，就可以做大，实际上就是这样的过程。

这是百度百科对学习的定义。那天潘鹏凯博士让我做功课，我就百度了一下。我觉得百度百科对学习力能够有一个定义，指一个人、一个单位、一个组织的能力，不仅包含知识的储量，实际上也有总量、增量的问题。也来自百度百科定义了组织学习力的问题，我觉得这个也不重要。

这里我讲到两个我们在推进中非常困难的问题，一个是潘鹏凯博士已经说到过的，实际上就是数字鸿沟的问题。大家也知道，越有技术先进的地方，没有得到这种技术的人的不公平感就会更加加大，如果全世界一样的水准问题不大，但是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这种数字鸿沟是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也是要着重指出的，虽然俞敏洪先生非常反对评价，大家都说对评价很痛恨，尼葛洛庞帝先生也说过。但是我倒过来说，我作为一个体制内从事研究同时也从事管理的这么一个人，我必须有一个可操作评价的办法，否则没办法做下去。今天在座的很多校长、局长，都面临一个可操作的问题。但是我觉得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互联网能够好好地帮我们把评价做得更好一点，当然不存在太 的评价，但是有没有可能把我们现在看上去就非常多的评价能往前再好好推一步，我觉得这也是功能无量、很现实的事情。

五月下旬，我在青岛召开了国际教育信息化大会。这次大会发布了一个青岛宣言，这个青岛宣言实际上提到的这些词，“公平”、“全纳”、“ ”。“全纳”就是刚刚潘鹏凯展示的特殊方面的教育，你要能让所有人全纳进来，这其中有很多技术可干的事情。公平是很大的问题，我也跟潘鹏凯博士沟通过很多次，我们中国人对公平的焦虑非常厉害，这个甚至变成了我们改革的一种阻力。我们稍微想做一点新的改革，哪怕对原有的体系造成一点点的影响都很难往下推。我们现在对高考的改革，我们很难去触碰这种稍微超越一点原有公平体系新的东西，我们不太敢碰，只要稍有触动，老百姓等很多从业人员都会很紧张，甚至很多反对的声音会起来，这个对我们来说也是很大的压力。每个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们又必须在这个社会中多少用尺子量一量，但是如果这个尺子设计太不合理，就会把很多 人才给量没了。所以青岛会议中对于这个公平，问题还是很突出，但是也提到了要挖掘世界范围内教育问题新的问题。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了一些新的观念，也提到了要通过ICT信息教育系统、知识传播、信息接入，积极提升学习质量和效果，提供更多的有效服务。国际社会已经开始想2030年新的教育形态了，提醒大家关注这个文件，大概刚出台一两周。

我们知道尼葛洛庞帝先生提到了PISA的测试，我们国内对PISA热了好几年，原来我的PPT很多，但是现在越来越少，基本上就剩下这两张。这两张是展示上海参加PISA不太好的指标，好的已经分析过了，我们也不太用多讲了。大家可以看到这个指标中，上海的孩子对于访问检索，对于非连续文本的分数是比较低的，这两个柱子我可以理解为在我们通常的意识教育中由于不太被应用，也不太被评价，所以被测试得是不太好的，这是比较差的一个数据。还有一个数据是我们自我调节的策略，在OECD这个测试中是低于平均水平的，红颜色的柱子就是上海的表现，因为我们是家长和老师高度关注下的学习，他的自我调节策略不需要太强，你跟着父母、老师走就可以了，你不太需要调整自己，因为给你调整的空间非常狭隘。导致孩子们的自主性、创造性就不太好，因为也没太多的空间让你去练这些事。所以这也是很不一样的一些指标。

大家又可以看到，基于计算机问题的解决能力，在2012年PISA的考试中也是不高的，我们低于好几个国家，应该来说我们总分从这个测量中表现是不错的。退一万步讲，PISA永远第一又怎么样？因为PISA只是测试孩子一部分的东西，还是有很多东西是人测不出来的。我们知道美国现在学术界也有开始更多研究“难以测量的能力”，我们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能力都不是这种考试可以考出来的，而且实际上我们现在的体系指标是考不出来的，但我们只能考一些大家对公平上没有疑义的。

这个是目标分类，这个目标分类中可以看到越往下是越低阶，越往上是越高阶。大家可以看到纸笔考试往往是能够更容易测试低阶的东西，越往高阶的越考不出来。当然因为纸笔考试容易操作，成本可控，特别是中国两千年来就是要纸笔考试。所以对纸笔考试往往是把下面低阶的目标给测出来，但是上面的像创新这方面是测不出来的。

这是柯罗拉多州的一个老师，他也是这个翻转课堂的提出者之一。他认为简单理解课堂应该是这样的，少做低阶的事情，做更高的事情，这个是简单理解，我们可以接受。但是他有一个更新的观点，他认为在基础教育阶段，所谓的反转课堂可能更应该是这样子的，如果是像前一个图这样子的翻转课堂，可能要到博士级和研究员级别才可以这样子，因为我们作为一个高级的研究人员经常在做创新、分析、评定，但是到中小学阶段到不了这个层面，更多的应该放在应用和创新层面，更高级别的可能够不到，所以对我们来说应该也是创新的理解。翻转课堂是比较热的，所以我们对他的应用也应该有一些更 的了解。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还提出了， 教育要创造学习和创造力的培养，不但需要确保基础技能以及计算机能力的培养。我们正在做这个十三五的教育信息化的指导意见，我想谈一谈我们怎么来考虑这个问题。这些问题可能会后面出现在文件中，在中国这么一个自上而下的体系中，文件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虽然到基层还是有很大的空间，文件本身是不容忽视的。所以我们希望通过提升和扩展做好我们的工作。比如说还是要推进“三通工程”，但是还是要应用。还是要推进管理和资源两个平台的整合，因为到基层往往是一个平台，哪里可以分清楚那么多的东西。还要不断扩大 教育资源的覆盖面，我们今天来参会的同仁可能主要还是来自于发达地区，如果真的到边远的地区看，又是另外一种情形。另外通过信息化来保底线、促公平，还有我们资源服务的水平。

我更考虑的是要缩小数字鸿沟，另外如果能够促进新的学习，我们就能够提升学习质量，这里面就涉及到评价的问题。如果我们能够把评价往前推一步，是非常好的。大家可以看到这是中国 高的 人在青岛大会的贺信中提到对整个儿信息化的理解，我认为应该是代表中国政府的。“因应信息技术的发展，推动教育变革和创新，构建网络化、数字化、个性化、终身化的教育体系，建设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学习型社会，培养大批创新人才”。作为中国 高层的表态，至少在理念上也达到了我们希望达到的水准，但是在实操的理念，我个人认为空间非常大，当然还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

后提出一个小小的观点，因为大家都在提个人的学习力、组织的学习力、企业的学习力，不知道有没有人提过一个国家的学习力。虽然各个国家的学习体系不太一样，但是我认为作为一个国家在这个世界上要立足、往前推进，国家整体体现的学习能力的组合，我觉得对这个国家的发展还是会起到重要的影响。我也试着对国家所谓的学习力做了小小的定义，我认为指的是国家全体国民的学习动力、毅力和能力的综合体现，表现为国民去学习知识、运用知识、创造知识的综合能力。塑造国家学习力是一个长期过程，非常复杂。但是熟练掌握、运用信息技术来拓展知识总量、提升知识质量、增加知识流量，加快信息和知识的有效流动，应该是二十一世纪国家学习力的重要保障。这是我小小的定义，当然我觉得这是给大家探讨的，也不是说不能改的。我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多空间可以探讨的，非常感谢大家。